甘孜日報 2021年09月24日
◎路來森
入秋,蟋蟀遍地都是,鳴聲不止。
“促織鳴,懶婦驚”——是到了該準備寒衣的時候了。
秋夜,小河邊,就傳出了陣陣寒砧聲。于是“深院靜,小庭空,斷續(xù)寒砧斷續(xù)風,無奈夜長人不寐,數(shù)聲和月到簾櫳?!蹦切﹤€臨窗而望的人,那些個夜不成 寐的人,在陣陣寒砧聲中,愈加思念遠方的征人了。
《詩經(jīng)·七月》曰:“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蔽覒岩杀藭r之人,格物不明,“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或許不是蟋蟀,而是灶雞。 灶雞,屬蟋蟀科,形似蟋蟀,身體略小,蒼白,叫聲亦如蟋蟀;卻很少出戶,多生活于灶頭,或者床下,以覓食灶頭飯粒為生。當然,《詩經(jīng)》時代,住房簡陋,蓽戶 蓬門,“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亦不是不可能的。
蟋蟀,可玩,可斗。中國歷史上,曾“斗”出過一個蟋蟀宰相——賈似道。玩物喪志,賈似道“玩物”至極致,“喪志”亦至極致——遺臭后世。
但,玩物,亦不一定喪志,今人王世襄先生,亦是喜歡玩蟲,但卻玩出了境界,玩出了高度——《蟋蟀譜集成》《秋蟲六憶》等書,風騷獨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