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8年07月05日
舍擁在即將開張的藏家樂務工。
“我家能有今天,多虧了黨和政府,但明天的幸福生活還得靠自己勤勞。否則,一味地‘等、靠、要’,只能讓自己變得更懶惰、更貧窮,這些年的曲折經歷,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月30日上午,記者在德格縣柯洛洞鄉(xiāng)郎達村采訪時,舍擁的一番話,讓人為之感慨。
今年34歲的她是郎達村34戶建檔貧困戶之一。雖然夫妻倆忠厚老實、勤快能干,但由于丈夫意外受傷致殘和自身右手殘疾,使得好強的她還是成了村里的貧困戶。
“2014年7月,我與彭錯旦珠結婚后,就一門心思經營起自己的小家庭。盡管我從小左手肌肉萎縮導致關節(jié)逐漸變形,但他的身體卻很強壯。沒想到,婚后第四個月,他在幫鄰居建房拖運石頭時,右手被拖拉機壓得稀爛。當時他在倒完一車石頭后,翻斗因出現故障而沒有放下去。正當他伸手去檢查液壓泵時,翻斗咣當一聲就落了下來,活生生把他的右手砸得血肉模糊。我馬上找車把他送到縣醫(yī)院,由于傷情太重,醫(yī)生在進行簡單處理后,建議馬上轉到成都醫(yī)治。面對醫(yī)生提出的截肢與保守治療兩個方案,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然而,前后6次手術,整整一個多月的住院醫(yī)治,在醫(yī)保政策報銷和親朋好友資助后,我們還是背上5萬多元的沉重債務包袱。他右手雖然最終保住了四根手指,但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外,另外兩根純粹成了擺設。面對沉重的債務,面對即將出生的孩子,面對身體殘疾的苦痛,我倆成天急得焦頭爛額,有時甚至通宵失眠。然而,現實還得面對,生活還得繼續(xù)。為盡管償還債務,我就將不滿周歲的兒子送到娘家,我倆起早抹黑拼命掙錢,想起那幾年過的日子,我心里特別難受?!闭f話間,她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雙眼。
“其實,苦難也是一種磨練。為掙錢還賬,蟲草采挖時節(jié),我倆背上帳篷、衣物以及干糧上山。雖然蟲草采挖地離村上并不遠,很多村民都是早上去、晚上回,但為了節(jié)約時間,我倆心甘情愿當‘山代王’。不管多苦多累,我倆從來沒有休息過半天。按照當地風俗,15、25、30這三天是無論如何都要下山的,否則就是對山神的不敬。我倆不顧別人的指責,稍稍呆在山上,這一干往往就是一個月;采挖蟲草一結束,我倆又采取同樣的方法,上山采摘虎掌菌。菌子盛產期正是雨水最多的時候,我們經常把濕衣服穿干、把干衣服穿濕,幸好還很少感冒;沒菌子可采時,我倆就到鄰村打工,只要哪家修房子,我倆就厚著臉皮去找活干,無論是背砂石還是抬木料,反正只要能掙錢,我倆都舍不得失去任何機會。就這樣整整拼了兩年,我倆不僅把賬全部還清,而且一家人去年也脫貧了。說實話,這些年我家享受到了國家很多優(yōu)惠政策,每年光是打在卡上的各種補貼就上萬元,要是沒有這些錢,恐怕我至今都還背著賬!”痛苦的經歷、深情的回憶,奮斗的艱辛、感恩的話語,讓舍擁百感交集。
片刻停頓之后,舍擁激動地對記者說:“不過,現在掙錢的機會比前兩年多了不少。因為,村上有兩個合作,一個是牦牛養(yǎng)殖合作社,另一個是虎掌菌加工廠。去年光是合作社分紅,我家就領了1500元,如果加上在加工廠打工掙的錢,少說也有四五千。我昨天天黑前才從蟲草山下來,沒想到今天一大早村支書就安排我到藏家樂上班,說是最近要開張,需要提前作些準備。藏家樂一開張,我就更不愁沒錢賺了。畢竟下半年兒子要上幼兒園,我在藏家樂打工,接送也方便。這樣既能照顧好兒子,又能在家門口掙錢;盡管脫貧后的我存款只有五六千元、家具家電已置齊、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但看到人家天天都在拼命掙錢,我倆肯定也閑不下來,畢竟自己還年輕。年輕時不去奮斗,光想靠政府來養(yǎng)活自己,那肯定不是辦法。”
這一句句樸實無華的話語,真實地道出了她骨子里的“奮斗觀”。因為,新時代是奮斗者的時代。奮斗者是精神最為富足的人,也是最懂得幸福、最享受幸福的人。這正如舍擁所說:“政府只能扶持我們,但不能‘承包’我們,這就像父母對待子女一樣,如果父母‘承包’了子女的一切,子女長大后就不可能有出息。還賬是靠干才還清的,脫貧也是靠干才脫貧的,幸福生活離開了干就等于是在做夢!”
謝臣仁 曹夢 徐平波 本網記者 田杰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