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8年11月16日
◎思衣谷
2018年10月30日,金庸大俠在香港仙逝,享年94歲。當(dāng)?shù)弥@樣的消息時,我還是質(zhì)疑的,是不是又有人在造謠?就像2011年造謠他“被去世”那樣。當(dāng)知道消息來源是新華社時候,便知道這次是來真的了。
我只是靜默地傷感,沒有過于悲痛。覺得這老人家是不枉此生的,乘鶴離去時也應(yīng)該是安詳?shù)模拖袼笆救藭r,常常都微笑得那么安詳和諧和藹一樣。我不是武俠迷,但我喜歡武俠中任何一個人物的形象和背后的大明大義,以及喜歡他的作品作為國產(chǎn)最大的通俗文化IP的影響力。國民有著這么的一個國寶,是莫大的幸福。
我知道金庸這個名字是我在深圳讀小學(xué)三四年級的時候,那時改編自他的《鹿鼎記》的香港電視劇《小寶與康熙》正熱播一時,由于該劇在約莫晚上十點(diǎn)才開播,而那時早早做完作業(yè)的我本以為可以坐等看《小寶與康熙》的,殊不知被父母拿起手板催促上床睡覺,我唯有低頭擰嘴回房間,未關(guān)門。
而當(dāng)時躺著床上的我自然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便全神貫注靠耳朵去聽客廳電視里的劇情對白,忽然聽到大打出手的場面之時,我實(shí)在按捺不住了,便立馬假裝上廁所,跑出房間,然后跑到廁所前,偷偷躲在正在看電視的父母的身后,出神地盯著電視屏幕。當(dāng)精彩的打斗場面過后,恢復(fù)安靜時,父母才回過神來,便回頭往廁所這邊看看,而我還是躲在原地會神地想繼續(xù)看,未察覺父母。不好!被父母發(fā)現(xiàn)了,父親便真的生氣地又拿起手板向我打來,邊說:“臭小子!還在看,趕緊去睡覺,明天遲到就罰站了!”幸虧我跑得快,躲了父親的手板,自然也未能追看《小寶與康熙》了。唯有在周五晚可以被特赦看一下,不過卻感覺到很開心。
再后來,我回粵西老家讀六年級的時候,得知在鎮(zhèn)上讀初一的堂哥每逢周末會回家,我便幾乎每個周末都去他家找他下象棋。記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到他家找他,他正在從廁所里走出來,但手里捧著一本《天龍八部》,愛不釋手地盯著書,看得出神,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到訪。我笑嘻嘻地對他說:“堂哥,我們下象棋吧?!彼€是沒有察覺,我便故意站在他面前,讓沒看路的他撞上我,以示我來也。而他真的還只顧書本,就直走而撞上我了。這時他才終于回到現(xiàn)實(shí),抬頭看到我來了,才說:“哎呦,小弟你來了。”我再次說我們下象棋吧。他終于合上書本,遲疑地回我話:“哦,好,下象棋是吧,好,來來?!?/p>
一向棋藝高過我的堂哥,那次卻反常地輸了給我好幾盤。我就知道堂哥被《天龍八部》下了符咒了,堂哥他想必是看到非常精彩的部分,卻被我的到訪打擾了,現(xiàn)在心思未散,下棋自然是分心的了。我便知趣地說我還有作業(yè)做,便說要離開了。這時堂哥也客氣得說:啊,這么早走了,不多玩幾盤?”我自然還是推托,準(zhǔn)備下樓離開了。當(dāng)我下樓梯時,偷偷回頭笑嘻嘻地看了一下堂哥,果然!堂哥等我一走便又興致勃勃地捧起了《天龍八部》。
再后來,我剛出來工作,不管是在廣州還是在深圳,當(dāng)我經(jīng)過一些地方,總會讓我看到一些青年或者中年拿著矮小凳子,一個下午坐在門前看《射雕英雄傳》,或《神雕俠侶》,或《碧血劍》,或《倚天屠龍記》等。他們都是金庸的鐵迷啊。
而近幾年手機(jī)網(wǎng)絡(luò)的發(fā)達(dá),讓金庸迷又有了更大更廣的體驗,他的影視視頻自然讓你迎接不暇,他的作品手游版自然也讓你樂不思蜀,而他的電子書自然更讓你通宵達(dá)旦。技術(shù)雖然日新月異,但作為金庸的粉絲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他的作品,不管他的作品是以哪一種形式呈現(xiàn)。他始終代表這我們這一代人的童年、美好童心和青春的回憶。無武俠不青春,而現(xiàn)在無金庸也再無最高峰的武俠小說了,青春也已經(jīng)逝去了。但金庸書寫的俠義的精氣神永駐我們的心中。
就我自己而言,如今漸漸步入中年。金庸的另外一個報人的身份,是讓處在這個階段的心境的我倍感肅然起敬的,也是繼續(xù)鼓勵著我追尋金庸武俠夢的一大原因。他創(chuàng)辦《明報》,寫社論,參與香港的建設(shè),他也踐行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崇高理想。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又何嘗不是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的報人們的新聞理想呢。作為報人,其實(shí)個個都是金庸迷,除了喜歡看“飛雪連天射白鹿, 笑書神俠倚碧鴛”,另外個個也都有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金庸武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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