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8年04月10日
■劉洵 文/圖
我童年時代就很喜歡音樂。很主動地、系統(tǒng)的、作為生活的必須去欣賞經(jīng)典音樂應該是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回想當初我是執(zhí)著的的布拉姆斯崇拜者,那些室內(nèi)樂很投和我憂郁的心、秋天的情緒。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近段時間,欣賞的曲目又緊緊鎖定在布拉姆斯的室內(nèi)樂上?,F(xiàn)在的胃口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在我所有布拉姆斯室內(nèi)樂的版本中,我詫異地發(fā)現(xiàn),鮑羅丁三重組的版本,杜梅的以及波里尼的、海菲茲的我沒有辦法完整地聽下去。
把布什三重組版本來回不知放了多少次,還有柏林八重組的版本、以及至今也不知其名,由索尼唱片公司與string四重組錄制的op51.1、op51.2、op67、op115是可以完整欣賞的,那里面至少要有布拉姆斯特有的…高貴的猶豫不決、高貴的傷感、融合恢宏而復雜的結(jié)構(gòu)于一體,這樣才可以永遠、反復地聽下去。
柏林八重組的版本的整體素質(zhì)堪稱上乘,無論是品味、格調(diào)還是技術(shù)實力都令我信服。
布什三重組真正是古樸天成的演繹。古墓碑上深深雕鑿的線條即使在詩一般的淺淺吟誦處也明朗而連貫,稚拙、真摯的歌唱源于那個時代所特有信念,是今天的樂師們無法模仿的。
阿媽丟斯四重奏組的(5張?zhí)籽b)布拉姆斯對我而言竟管還算不上“正宗”的,百聽不厭的,也堪稱是一流的演奏。竟管就像充足了電,那不可抑制的激情貫穿始終,稍嫌過火了點,少了幾分詩人的敏感和憂郁。但是蒼勁有力的線條,酣暢淋漓的表現(xiàn)聽來畢竟十分過隱,也并未因為不可抑制的激情而失去平衡,而是很好的控制在固定的風格中。聆聽的時候如果心情對路,便可沉醉于這濃郁的情懷中,何況音色里面忍澀多于流暢。不過有一點,重復聆聽這種風格的版本,會使我覺得不舒服,大概是我的個人情感取向偏向細膩風格的緣故吧。
string四重組的玄樂四重奏就音色本身的充滿了勃拉姆式的敏感和憂郁。整個演奏平靜而流暢,這就足夠了,盡管相對于柏林八重組的版本沒有那么多內(nèi)容可以聽取,但就完成性和布拉姆斯精神的重現(xiàn)已令我深深感動。
美藝三重組的版本不會讓人在某一方面、某一段落有明顯失望。配合默契,是可以重復聆聽的好版本。表面看樂曲的處理上缺少一些意想不到的感動;好像太四平八穩(wěn)了,缺少布拉姆斯令人傷懷的情緒,那份敏感、遲疑,音色變化不太明顯,話又說回來,過分的炫耀音色差異也會有取悅聽眾的嫌疑。美藝演奏PHILIPS出品的布拉姆斯鋼琴三重奏全集(438365-2)鋼琴四重奏全集(454017-2)深得好評,不過按我的趣味來評價:沒有大錯誤的版本,中規(guī)中矩。就差一丁點兒靈性,那飄浮在半空的一絲敏感的纖唯。光明與幽暗、柔弱并存,據(jù)說在布拉姆斯二十歲的時候元哈希姆聽到布拉姆斯鋼琴演奏,稱贊其琴音“如寶石一樣純凈,雪一樣柔潤”,純凈也就是所謂 “貞潔的約翰”,可能稍微容易一些,而怎樣的“柔潤”,柔潤到什么程度?布拉姆斯自己在演奏的時候無論怎樣的自由都是最正宗的布拉姆斯,美藝三重組如此謹慎、認真一個態(tài)度顯然也是希望向“正宗”一路做去,柔潤的過活火了怕降低了品格;有媚俗的嫌疑,今天的音樂人詮釋古人的作品實在很難,今天的畫家們在就相對自由多了。
使我能夠反復聆聽的原因可能正是相對的中規(guī)中矩,“鋌而走險”的演繹有可能對路于此時的情緒,而失望于彼時的期待。
詮釋布拉姆斯的作品,分寸的把握該是最困難的一點,壯懷激烈與柔弱無骨溶于一爐。在有把握的前提下“鋌而走險”有時是必須的,關(guān)鍵在于能否與整體風格相融合。
重量級的、有實力的組合如果味道不對路,還不如聽一聽輕量級的但是真正按照樂譜詮釋的演繹,可以靠自己的想象去完成作品,不過布拉姆斯室內(nèi)樂中某些隱秘的、忍澀的中低音段落,弄不好會變成含混不清、稀里糊涂向前滾動的可笑段落,這可能牽涉到技術(shù)問題。
鮑羅丁三重組的演奏原本是我最為神往的,對俄羅斯音樂的詮釋自不用說,包括海噸的作品。杜賓斯基的小提琴、圖洛夫斯基的大提琴充滿滄桑的音色讓我對他們的布拉姆斯充滿了希望,可以說剛開始還是足以讓人的屏息的。但接下來的狂轟濫炸與矯揉造作令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是惡意跟布拉姆斯開玩笑?嘲弄我們的耳朵無法感覺到主體的對比、節(jié)奏的快慢、以及那些美妙抒情的旋律,而必須要通過粗制濫造的夸張才能讓我們明白。
很可能演奏勃拉姆斯確非易事,王健和度梅顯得煽情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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