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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甘孜日報    2021年07月15日

◎高亞平

就聽西隔壁人家一陣門響,在外圍負責守候的民警喊:“有人從后門跑了,快追!”隨機,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遠他們也跑出了院外,來到了房后,功夫不大,就見三個民警押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來到了何遠面前,那女人邊走還邊掙扎著。何遠用手電在女人的臉上照了照,和他們所帶的照片進行了比對,沒錯,就是艾美麗!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艾美麗做完案后,果然連夜打車潛回了家中。她回村后,大門不出,村里人誰也不知道她回了家。昨天下午,何遠帶人進村追捕她時,她一聽到狗叫,就警覺起來,連忙竄到后院,順著墻邊的一棵柿樹爬上院墻,翻身落地,躲到了東隔壁他丈夫堂叔家,從而躲過了搜捕。她原想著警察已走,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警察二返身又來了嘴子村,而且還是在夜里。仗著人熟地熟,她三下兩下穿好了衣服,在警察擂門期間,她已像一只驚了的兔子一樣,敏捷地逃到了后院,翻墻逃到了鄰家。她原以為這一次也會像上一次一樣,化險為夷,誰知卻因為一雙拖鞋,最終栽到了警察手里。

抓捕工作雖然順利,但撤離時卻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艾美麗的公公婆婆哭嚎著,抱住警察的腿,說死說活不讓把艾美麗帶走。村中一些人聽到動靜,也起床來到了現(xiàn)場,鬧哄著不讓何遠他們帶人。最終還是那位牙齒黑黃的村主任來到現(xiàn)場,才算把局面控制住了。在村主任和民警們地一再勸說下,村民才不再起哄,何遠他們見狀,強行撕扯開艾美麗公婆的手,把艾美麗帶出了村。他們已走到了車邊,還隱約能聽到艾美麗公婆呼天搶地的哭聲。何遠的心不由就酸了一下,他望了一眼艾美麗,心中喃喃道:多好的姑娘啊,咋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二十二

簡單的審訊工作在車上已經(jīng)開始了,何遠冀望能盡快挖出另外兩名麻醉搶劫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以便全部抓獲。但艾美麗自從被擒獲后就情緒失控,她一會兒哭鬧,撕扯自己的頭發(fā),一會兒大罵自己死去的丈夫福寶,一會兒又口中喃喃地念叨著自己的兒子。見狀,何遠只好暫停審訊工作,他極力安撫艾美麗,好不容易才使其情緒平復下來。

轉(zhuǎn)眼間天就亮了,何遠帶人回到了普安鎮(zhèn)的賓館,他安排趙躍進和另外一名民警看護好艾美麗,防止其自殘。又請普安鎮(zhèn)派出所的民警吃了頓飯,表達了一下謝意。送走了普安鎮(zhèn)派出所的參戰(zhàn)民警,他估摸著杜平局長已起床了,便給杜平打了一個電話,報告了艾美麗落網(wǎng)的事。杜平聽到抓獲了艾美麗,興奮異常,他在電話中連夸何遠他們干的好,同時勉勵他們要乘勝追擊,抓獲其余犯罪嫌疑人。何遠也沒忘給張雷打一個電話,把這一消息告知他,好讓張雷也高興一下。忙亂完這一切,何遠讓吃過早飯的民警替換下趙躍進和另外一名民警,讓他們也吃點飯。他還特意交代替換民警給艾美麗也弄些吃的。早飯很快吃完了,何遠帶人準備返回南山市,但就在民警押解著艾美麗上車的那一刻,她突然哭著請求何遠說:“警官同志,能不能讓我再看一眼我的孩子?”

何遠稍作遲疑,便滿口答應(yīng)。

何遠說:“你的愿望我們可以滿足,但你也得配合我們的工作。”

艾美麗不語,只低聲抽泣。

何遠繼續(xù)開導說:“怎么不說話?你好好考慮一下,為了你,為了你的孩子,你都要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你的孩子還小,還需要你照顧。你說呢?”

見艾美麗依舊一言不發(fā),何遠叫來王建軍、趙躍進,對二人說:“你倆辛苦一下,開車去一趟嘴子村,把艾美麗的公婆和孩子接來,把話對兩位老人說清楚,就說艾美麗想見一下孩子。哦,對了,順道給孩子買些糖果呀的帶去?!?/span>

二人答應(yīng)著去了。何遠讓其余人原地待命,自己則和一名民警在房中看守著艾美麗,他對艾美麗說:“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咋就走上了這樣的路呢?我們了解了一下,知道你家庭不幸,吃了很多苦,但咋說也不能干違法的事呀。你說說,是誰把你領(lǐng)上這條邪路的?!?/span>

艾美麗抽泣著,終于開口了,她說:“我的命好苦啊,我今天走到這一步,都是我那死鬼丈夫害的?!?/span>

接著,艾美麗就邊哭著,邊絮絮叨叨地把她受到丈夫折磨的事說了一遍,和嘴子村村主任所說大致相同,無非細節(jié)更詳盡一些罷了。何遠耐心地聽著,對面前這個不幸的女人充滿了同情。

“說說你丈夫死后,你這些年在外面的一些情況吧?!焙芜h說。

“唉,就別提了,我這幾年在外面所遭的罪,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艾美麗一聲嘆息,這樣說道,“最初一兩年,我是為了躲避我那死鬼丈夫的作賤、毒打,不得已才逃出去的。我先后去過廣州、深圳,還在蘇州呆過一段時間,做過餐廳服務(wù)員,發(fā)過小廣告,最慘的時候還在火車站流浪過,賣過淫。我丈夫福寶死后,按說我該回到嘴子村,重新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我的心這幾年已經(jīng)浪蕩野了,在村里已安不下心了。處理完我丈夫的后事,我就又外出打工了。這期間,我在蘇州認識了一位山西小伙子,我們同居了。我的噩夢,也就是后來走上這條路,可以說完全和他有關(guān)。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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